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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雪,还未落
天空,
阴沉沉的,
就象灌满了许多铅。
散落地的枯叶,
在寒风中打着旋。
那年恰逢2003年交九,
一场暴风雪廹在眉前。
一中旧校园内,
偶有麻雀忙把柴草衔。
旁边紧挨着生活区,
王阿姨借住在一楼外厢间。
阿姨的长子是我中学同窗好友,
当年我们几个同学,
曾经月下到她家玩。
她前几天在我家中还回忆此事:
我最喜欢吃她做的地锅贴,
把那喷香的酱豆,
配秫面饼吃着真解馋!
老人家对新环境不熟悉,
隔三岔五地好到我家聊不完。
她最近一段时间任务重大,
要给备战高考的长孙女做饭。
王阿姨昨天曾来家中吩咐,
叫我抽空帮她送车煤球过冬取暖。
阿姨的吩咐是贴心的信任,
我必须办好它毫不拖延。
时针指向下午四点半,
我骑着自行车急忙朝家中赶。
装满煤球的板车,
正向阿姨住处飞转。
“哗-哗”的雪粒子已偶尔打脸。
车在一中院内二次拐弯抹角,
才来到她住的厢间。
“咚咚咚!咚咚咚!”
没人回声,
“阿姨!阿姨!我送煤球来了!”
依然没反应,
我加快了敲门的节奏,
敲击声让房东陈老师听见;
他把门开了一扇,
我打个照面后,
就拐入那半掩着门的厢间。
突然!
看到王阿姨堆坐在床头,
半身背靠着墙,
棉袄仍披在身上边,
嘴流涎水“呜呜”地自语喃喃。
妈妈患病的经历,
突使我意识到她患上中风症,
且已有一个钟点!
“救救阿姨!救救阿姨!”
我心中撕裂出急切的呼唤!
要以最快的时间送医院,
才能赢得最佳治疗时间!
连那本旧电话簿也未在身边。
我用陈老师家的电话呼“120”,
“120”车二次拐弯抹角进不去,
只能由家人安排尽快送医院。
电话中我紧急告诉爱人:
迅速联系阿姨在太和的次子;
家中备好住院急用的钱物
十万火急接应我去县医院。
陈老师和拉车老板扶着阿姨,
我拼命飞奔一中大门外边;
去寻觅一个空黄包车,
由于心急又添乱,
在食堂后面栽个仰面朝天。
门外看不到空黄包车的踪迹,
我禁不住声嘶力竭地大喊!
当它驶入阿姨的厢间前,
虽不到一刻钟时间,
但我总觉得有一个月、一年,
心中象油煎!
雪粒子越撒越欢,
携同流合污的风直往袖筒里钻。
在大家的搀扶下,
我抱着阿姨偎在黄包车内,
穿过寒风肆虐的街道,
伴随着对阿姨生命的祈盼,
径直闯进县医院。
抢救室,
终于打开了门,
阿姨的病情迅速稳定、好转。
医生说发现的还不是非常及时,
恢复后还会留下偏瘫。
凝视着窗外四处飞溅的雪粒,
我心中感到万分忏悔,
非常丢脸!
我没尽到做侄子的责任,
为何近在咫尺,
就不能去经常看看?
若知您有高血压病史,
我可以利用节假日,
带您去医院详细体检;
每天能服一片降压药,
或许您就不会罹病!
或许您就不会住院!
诗和远方2016年12月2日写于细阳古城一中家中。